㈠ 銀行資管業務如何對接資產證券化市場
銀監會針對銀行理財的8號文出台後,銀行理財投資於非標資產受到極大限制。2015年股票市場的大跌,進一步減少了銀行資管配置資產的空間。進入2016年後,人民幣匯率的貶值預期迫使監管部門採取措施穩定外匯市場,限制資本外流,銀行通過QDII通道投資於海外高收益資產的嘗試受到一些阻礙。總的來說,資產荒已經成為投資行業的新常態,目前不存在宏觀背景支持下的趨勢性投資機會,無論是國外還是國內市場,整個銀行資管市場的投資機會仍面臨困境。而資產證券化ABS產品一般有穩定可靠的現金流支撐,且大部分產品均有信用評級,產品結構設計使得投資者具有一定保障,符合銀行資管的資產配置需求。因此,深耕資產證券化市場,尋找這個市場的價值,從中尋找可能的業務機會,或許是銀行資管投資的一個可選策略。
藉助於交易所資產證券化渠道,實現銀行資管非標資產轉標。對於銀行資管業務而言,實事求是的說非標資產配置是其優勢。監管部門對銀行資管非標資產比例的限制,出發了銀行非標轉標業務的需求,而資產證券化正好可以作為一個工具。銀行資產管理可藉助於資產證券化的渠道,加大存量非標資產證券化力度,將滿足條件的部分存量非標資產通過證券化方式轉化為ABS等,並通過交易所掛牌出售或回購等方式騰出「非標」資產額度,實現非標轉標。
應對資產收益率下降壓力,積極參與資產證券化產品投資。目前銀行資管已經有投資ABS產品的先例,如南京銀行、常熟農商行等中小銀行,許多大型銀行也正在逐步通過資產池產品或單發產品的方式投資資產證券化產品的優先順序部分。目前國內資產證券化產品涵蓋的基礎資產較為廣泛,優先檔部分利率仍較高,甚至定價有一定的非理性因素,這將是銀行資管資產配置的合適標的。但是這中間有一個問題,就是銀行資管產品需要定期開放,需要定期穩定的現金流,而目前資產證券化產品尚難以成熟的滿足這個需求。因此,從匹配銀行理財產品角度出發,ABS產品的優先檔可以考慮設計按月提供申贖,次級按年提供申贖功能,更好滿足銀行資管業務的需求。當然,也可以設計與資產證券化產品一致的理財產品,但鑒於ABS的做市制度尚不完善,基礎資產的流動性較差等因素,銀行資管端的產品銷售或許難以上規模。
藉助於資產證券化產品特殊的結構安排,做好銀行資管產品設計發行。為了彌補發行透明度低,二級市場流動性不足的問題,許多資產證券化產品設計了特殊的交易結構,主要包括有優先劣後分級、內部增信、收益差額覆蓋、差額補足條款等,當然這些措施很多最終需要落實到原始權益實際融資方和擔保人的主體信用。商業銀行資管產品可以利用這些特殊的產品結構安排,做好理財產品的設計發行。如可設計產品端針對不同AUM投資者發行的同一款產品,資產端投向為資產證券化產品。或者利用資產證券化市場將更多向境外投資者開放的機遇,充分利用境外資金對內地住房抵押貸款資產證券化和汽車抵押貸款資產證券化產品熱情較高的現實,設計面向境外投資者的理財產品等等。
銀行資管業務的資產證券化產品配置框架
資產證券化產品有其特殊性,尤其是企業資產證券化產品更是接近於私募產品,產品透明度不高。對於銀行資產管理業務而言,如果要強調資產證券化產品配置的話,關鍵是設計一套能有效管控投資標的框架,包括產品的授信審批、投資端准入和風控。資產證券化產品存在信用風險、利率風險和市場風險,對於信用風險而言,銀行資管關心的是資產證券化產品基礎資產所產生的現金流能否被安全傳遞到理財產品投資端,以及這一現金流能否滿足投資本息償付的要求。利率風險是基礎資產可能存在提前還款安排等,給銀行資管業務帶來再投資風險,市場風險則涉及到資產證券化產品的市場價格波動。這些風險只有被有效管控,才能保證銀行資管投資的熱情。目前,銀行資管投資資產證券化產品,更多是將其作為一種特殊的債券產品,依照內部債券投資的體系進行。而ABS畢竟不同於債券,從更精細化進行投資管理的角度出發,需要對資產證券化產品建立相應的投資框架。
建立產品准入底線和原始權益人准入指引,明確銀行資管投資標的選擇標准。銀行資管作為機構投資者,如同投資債券一樣,面對資產證券化產品配置時應建立明確的准入標准,需要根據理財產品特性確立本機構投資資產證券化產品的評價標准。銀行資管投資債券時一般傾向於選擇AA-以上的產品,投資資產證券化的各類分檔產品可以此為考參照系。銀行資管業務有時僅允許投資資產證券化產品的優先檔,但如果資管產品的發行對象是高凈值和私人銀行客戶,投資次級檔也未嘗不可,只是需要提前為所投資的產品定下明晰的規則。
嚴格來說,資產證券化產品並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債券。無論是信貸資產證券產品MBS還是交易所發行的企業ABS,其產生的現金流與內部增信結構、基礎資產的債權人分布和現金流分層模型有關,而與基礎資產的原始權益人關系不大。在對資產證券化產品進行投資評級後,本不需要對原始權益人的准入進行限制。但考慮到目前國內銀行資管的風控審批部門風格相對謹慎,實踐中仍將資產證券化產品ABS作為一種特殊債券進行處理的現實,仍需要對產品的原始權益人(發起人)進行授信准入、信用評級及考慮擔保措施等工作。不管是CLO、ABN還是ABS,均需要對原始權益人(或發起人)主體資信水平實行准入限制。實踐當中,原始權益人為不同的所有制主體(例如國企民企)准入標准不同,如果資產證券化產品為資管業務銀行自身承銷,准入原則還可能更靈活一些。這些投資的規矩與投資非標資產和信用債的工作邏輯類似,必須要在資管業務進行資產配置前定下來。
針對產品結構及底層資產建立風控標准,確保銀行資管投資的風險合規得到保障。資產證券化產品的結構設計是銀行資管投資首要考慮的問題,如優先次級機構的類型和比例、現金流支付安排、產品增信措施等,需要在制定投資指引的過程中將自身風險偏好置於其中。
就銀行資管業務而言,資產證券化產品的底層基礎資產需要符合國家監管政策、產業政策,以及銀行資管機構的內部合規標准。例如底層資產為產能過剩行業的就需要考慮這一要求。銀行資管機構可以就底層資產准入行業和資產類別列出白名單供投資選擇,深入了解基礎資產的信用風險所在,並制定相應的風控標准。我國資產證券化市場的一個特殊現象是,有的產品底層基礎資產沒有真正向獨立SPV轉移,給投資帶來一些隱患。故而針對資產證券化產品中無法實現真實出售、破產隔離的基礎資產應重點防範投資風險,需要明確原始權益人或其關聯方提供差額支付承諾,或在產品設計中附有其他可以保障優先順序投資者利益的增信措施等,以保證銀行資管業務的投資風險可控。
明確產品投資規模及期限要求,關注流動性方案的制定與實施。銀行資管投資需要根據理財產品的風控和流動性安排,制定不同類型、不同發行主體、不同基礎資產類別的資產證券化產品的投資規模與期限指引。明確投資於單一或某類別資產證券化產品的規模與產品總發行規模的比例、與資管機構管理資產凈值的比例,以及資產證券化產品的投資期限,及與資管產品期限的匹配關系等,指導投資。另外,鑒於我國資產證券化二級市場的流動性存在不足,還應制定所投資產品的流動性解決方案,並考慮將投資理念傳遞到證券化產品的設計當中,以保證資管產品正常申贖兌付所需要的流動性。
建立產品投資研究團隊,奠定銀行資管投資的人力資源基礎。銀行資管投資資產證券化產品,需要具備分析和管理這一復雜產品應有的專業知識和經驗,而這有賴於專家團隊的建立。由於資產證券化市場和產品涉及到許多復雜的、各不相同的細節與風險,僅僅依賴於外部評級機構和投資顧問來進行投資是不夠的。銀行資管機構需要培養投資研究團隊來對相關的產品和市場進行研究分析,深入了解不同基礎資產的風險屬性,為投資提供建議,以確保資產證券化投資的風險符合內部風險偏好,以實現預定的投資收益。尤其是目前國內銀行資管機構正在進行體制轉換,紛紛設立事業部制、利潤中心甚至子公司之際,做好資產管理投資研究的專業人力儲備更應提上議事日程。
㈡ 姜超:目前政策調整存在壓力 別老想放水真的該減稅!
摘要
上周公布了2季度經濟數據,緊接著21世紀等媒體報道央行窗口指導一級交易商、額外增加MLF額度買入中低等級信用債,而在周末一行兩會集體發布了資管新規的配套細則,監管尺度有所放鬆,而市場也聞風而動,當天股市大漲債市大跌,這是不是意味著痛苦的去杠桿不做了,要重新開閘放水呢?
客觀來說,目前的政策確實存在調整壓力,主要來自於兩個方面:
一是經濟增長下行。
最直觀的壓力來自於經濟增長。2季度GDP增速降至6.7%,檔襪重新降至16年以來本輪經濟反彈的最低點,在過去10年當中僅高於金融危機時09年1季度6.4%的增速。
從三駕馬車來看,均在減速。其中代表外需的出口增速從17.6%降至12.3%,內需中的投資增速從7.6%降至5.2%,消費增速從9.8%降至9%,而且無論投資還是消費增速都是多年新低。
從生產法來看,2季度工業明顯減速,而服務業增速居然有所反彈。但是服務業的回升主要歸功於三大行業,交運倉儲、信息服務和金融服務業,前兩者的回升還好理解,一個代表物流行業、一個代表移動上網,都有旺盛的需求。但是金融業增速的回升有點不合邏輯,因為金融業做的是錢的生意,但明顯到處都缺錢啊,貨幣和融資增速都在大幅下降,金融業怎麼可能越來越好呢?
這其實說明目前除了部分新經濟還在增長,大部分靠貨幣驅動的傳統經濟都在減速。
二是債務違約激增。
今年上半年,債務違約風險明顯增加。
從債券市場來看,到目前為止債市新增13個違約主體,而17年全年只有12個違約主體,違約主體數量測算的信用債邊際違約率為0.5%,遠高於去年的0.29%。截止目前債市違約未兌付的本金大約800億,佔17萬億信用債存量的比重也約在0.5%。
而且從違約企業類型來看,只有7%是地方國企,而民營企業比例高達74%,其餘19%的所謂中外合資企業其實也是民營企業,民企是債務違約的重災區。
而從P2P行業來看,6/7兩月爆雷的平台超過100家,多分布在江浙滬地區,後蔓延至北京和深圳,其中不乏累計成交額超百億的平台。月均襲山問題平台數量創下最近一年半以來的高峰,集中式的爆雷也引發市場廣泛關注。
此外,由於股市持續下跌,多家上市公司股東公告質押股票存在強平或者面臨強平風險。
去杠桿導致信用收縮。
而所有這一切,都與去杠桿引發的信用收縮有關。
經濟增長和債務償還都需要錢,而代表全社會融資的最重要指標是社會融資總量,今年上半年的新增社融為9.1萬億,比去年同期減少了2萬億,6月末的社融余額增速降至9.8%,創下03年有數據以來的新低。
而社融增速還不足以代表真實的融資變化,因為政府融資以及很多其他的影子銀行活動不在社融的統計當中,所有的融資都直接或間接通過銀行進行,因此我們不妨看一下銀行的總資產。截止今年6月份中國銀行業總資產為257萬億,同比增長僅為6.9%。
而按照清華大學中國金融研究中心的研究,目前全社會的平均融資成本高達7.6%,這已經遠高於銀行的資產增速,說明目前的融資增速已經保證不了存量債務的利息償還,必然會帶來債務違約風險以及經濟下行壓力。
問題是,該怎麼辦呢?在我們看來,要解決信用收縮的問題,有三個可以選擇的辦法:
一是靠央行放水。
從央行的角度來看,今年做行禪激的事情已經不少了。
首先,貨幣政策其實已經做了調整,6月份貨幣政策例會表態要保持流動性的「合理充裕」,明顯不同於以往講的「合理穩定」,已經暗示了貨幣政策轉向了中性偏松。
從年初到現在,央行已經3次定向降准,累計釋放2.3萬億基礎貨幣,相比於央行35萬億的總資產,這一規模已經非常可觀了。
而針對信用市場的凍結,央行還創設了MLF抵押品機制,鼓勵公開市場交易商購買低等級信用債,並可以從央行手中換取流動性。
從效果來看,其實已經有一些了。比如在貨幣市場,目前7天回購利率R007已經降至2.7%,比去年末3.7%的高點下行了100bp,已經降至16年末的低位水平。而在信用市場,上周AA級企業債利率也終於開始下降。
放水沒有未來、舉債沒有空間。
但是,如果還是靠央行大水漫灌,其實是沒有未來的。
在08年之後,我們已經經歷過三輪超級寬松周期,央行分別在08年、12年和15年放鬆了貨幣政策,從結果來看,確實在隨後的一年都出現了經濟的反彈,但是都不可持續,結果是貨幣越來越多,債務越來越高,地產泡沫越來越大。
而且放水要想有效,必然是發動經濟主體再度舉債。但是在經過三輪舉債之後,經濟的總負債和GDP的比值已經達到歷史頂峰的250%,其實已經沒有舉債空間了。
很多人說250%的負債率也不算多,人家日本的負債率都400%了,不也活得好好的嗎?
確實負債率多高是頂沒有定論,但是首先不能跟日本比,因為日本是個特例,除了日本以外的負債率基本都在300%以下,比如美國也只有250%左右,和我們基本相當。另外,我們其實不應該和發達比,因為發達是高福利社會,而中國是發展中,而BIS數據顯示發展中的平均負債率只有175%,比如印度是128%,巴西是141%,以中國所處的發展階段而言負債率已經太高了。
如果把中國三大經濟主體分拆來看,目前負債率最高的是企業部門,其負債/GDP高達159%,處於全球最高位,未來只能去杠桿,沒有舉債空間。
而居民部門負債/GDP也達到55%,雖然貌似低於美國等80%-100%的水平,但考慮到中國居民佔GDP分配的比例遠低於美國,用居民部門負債/居民收入衡量的中國居民負債率已經接近100%,和美國已經差不多了。
最後看上去唯一能舉債的是政府部門,目前中國政府部門直接負債/GDP的比值大約為36%,但是這只統計了國債和地方債,沒有考慮到以地方融資平台、PPP、政策性銀行、社保和醫保資金壓力等形式存在的大量隱性負債,這其實說明政府的舉債空間也沒有那麼大。
目前,我們的廣義貨幣M2總量已經接近180萬億人民幣,相當於26萬億美元,比美國還多一倍。而在20年以前,中國的M2隻有10萬億人民幣,不到美國的一半,如果我們老是不停放水,別人不停緊縮,那麼匯率該怎麼辦呢?
可以降准,不要降息;可以寬貨幣,不要寬信用。
客觀來看,我們認為這一輪央行貨幣政策的寬松程度還是和以往有明顯區別。
以往三輪放水,央行都是降准、降息一起來。降准相當於寬貨幣,增加商業銀行的資金供給。而降息相當於寬信用,刺激實體經濟的資金需求。
而這一次我們的主要目的應該是避免信用凍結出現系統性金融風險,而不是再度刺激經濟和地產泡沫。因此適當的定向降準是可以理解的,增加商業銀行的資金供給能力。而且目前中國大型銀行的法定準備金率依然高達15.5%,而歷史上最低的法定準備金率只有6%,這說明存款准備金率存在巨大的下調空間。
但是另一方面,應該盡量不要降息,因為這相當於對地產泡沫火上澆油。而且目前中國的貸款基準利率只有4.35%,處於過去幾十年的最低點,其實也沒有多大的下調空間。
因此,只要央行堅持使用定向寬松的貨幣政策,而不去主動降低利率,就和以往的全面放水不太一樣。
二是靠監管放鬆。
這一次的信用收縮,源頭其實就在於去杠桿下的金融監管加強,影子銀行全面規范。
從12年到17年,商業銀行的資產從120萬億將近翻一番到250萬億,這背後的主要其實是影子銀行,基金子公司、券商資管還有信託等非銀行金融機構大力發展通道業務,幫助銀行逃避表內資本監管,從而使得貨幣超發。
而從17年開始,隨著資管新規的起草、徵求意見到正式出台,影子銀行先後開始萎縮,最終導致了社融當中非標融資的全面下滑,從而拖累了社融增長。
因此,如果金融監管放鬆,確實是有助於緩解信用緊縮。而在上周末(7.21-7.22)三部委發布的資管新規細則,確實在監管尺度上有所放鬆,因此市場的反響也特別熱烈,畢竟誰都想過好日子,不想過苦日子。
去杠桿節奏放緩,絕非再度加杠桿。
從避免系統性金融風險的角度出發,其實可以理解金融監管的適度放鬆,因為影子銀行的發展壯大不是一日之功,因此在短期內將影子銀行全部都關掉並不現實。所以資管新規給各家銀行留出了兩年半的緩沖期,同時在操作上給各家銀行更大的自由度,比如說自己來掌握影子銀行的回表節奏,老產品清不掉的可以暫時續作,新產品在期限匹配的情況下,也可以適當配置非標資產。
但是,去杠桿節奏放緩,絕對不代表再度加杠桿。因為影子銀行發展失控的主因是通道業務,而在出台的細則當中通道業務依然被嚴令禁止,同時打破剛兌的方向也沒有變化,因此影子銀行也不會死灰復燃。央行明確表示老產品的規模必須控制在《指導意見》發布前存量產品的整體規模之內,所投資新資產的到期日不得晚於2020年底,其實只是減緩了影子銀行的萎縮節奏,而不是重新大力發展影子銀行。
過去影子銀行發展失控導致的慘痛教訓還歷歷在目,這樣的錯誤相信我們不會再犯了。
三是靠財政發力。
其實除了靠央行放水、監管放鬆之外,靠財政發力也可以緩解信用緊縮。
財政一方面通過稅收從經濟當中收錢,另一方面通過支出把錢花出去。因此財政拿的錢越少,花的錢越多,經濟當中的錢也就越多。
而財政花錢有兩種方式,第一種是加大財政支出的力度,而這其實也是我們在過去三輪經濟減速周期當中的做法,包括09年、12年和15年,都能觀察到財政支出實際增速的明顯回升,以及財政赤字率的明顯擴大。
而當前要改善信用收縮,其實也可以考慮再度增加財政赤字率,這其實是兩害相權取其輕,畢竟財政發力的副作用應該遠小於貨幣放水。
而且可以改變財政花錢的方式,從加大財政支出轉變為減少財政收入,也就是加大減稅的力度,而且一定要實打實的減稅。
這幾年政府一直在鼓勵減稅降費,但是從今年上半年的稅收增長來看,我們的稅收增速是14.4%,其中增值稅同比增長16.6%,企業所得稅增長12.8%,個人所得稅增長20.3%,其中沒有一項低於10%的GDP名義增速。
如果稅收增速和經濟增長相當的話,上半年增值稅、企業所得稅還有個人所得稅就分別多交了1900億,600億,以及700億,合計多交了3200億。這說明我們居民和企業的真實稅負水平非但沒有下降,反而還在大幅上升。如果把這部分多交的稅退給實體經濟,那麼全年就可以減稅6400億,直接拉動0.8%的GDP增速。
而且我們看美國的經濟、股市不斷上行,其實貨幣還在收緊,就是靠減稅在激發經濟的活力,這就非常值得我們借鑒。
別老想放水,真的該減稅!
總結來說,我們認為到目前為止央行層面的政策值得肯定,貨幣定向寬松,防範系統性金融風險,但是並未直接降息刺激經濟。
而金融監管政策只是尺度調整,放緩了去杠桿節奏,讓影子銀行平穩關閉,從而讓去杠桿更可持續,但絕非重新發展影子銀行再加杠桿。
而真正該做的絕非央行放水、放鬆監管,因為影子銀行失控、貨幣超發其實是我們目前所有痛苦的根源,如果還是飲鴆止渴,可以緩解一時之痛,但換來的是無盡的痛苦。
真正該做的應該是財政減稅,而且是大力度、真心實意的減稅,減稅的標志至少應該是明顯的稅率大幅下降,或者是稅收增速的大幅下降。而且減稅的好處有很多,可以直接減輕居民和企業的負擔、而放水舉債其實是加重了實體的長期負擔,減稅也可以穩定經濟增長,而且把錢從政府還給實體經濟還可以提高資金的使用效率,用好了真的是一石多鳥。
希望我們能夠保持貨幣的定力,加大減稅的魄力,這樣才是真正有希望的政策組合。
一、經濟:下行持續承壓
1 )需求依舊低迷。 7月中上旬主要37城市地產銷售同比下降8.8%,降幅比6月的-19%明顯收窄,但其中三四線城市銷量降幅仍高。7月前兩周乘聯會乘用車零售、批發增速分別為-12.9%、-14.3%,顯示汽車銷售依舊低迷。
2 )工業繼續減速。 7月中上旬6大集團發電耗煤同比增長11.3%,增速與6月份基本持平,但7月中旬發電耗煤增速大幅降至3%。7月前兩周全國高爐開工率比6月明顯下降。均顯示7月工業在繼續減速。
3 )經濟下行承壓。 2季度GDP增速回落至6.7%,從需求看,三駕馬車投資、消費和出口增速均明顯下滑,從生產看,工業明顯減速,而服務業的回升難以持續。2季度社融增速降至9.8%的歷史新低,意味著下半年經濟仍將承受持續下行的壓力。
二、物價:通脹壓力減弱
1 )食品價格反彈。 上周菜價反彈,豬價大漲,食品價格結束5周下跌,環比上漲0.8%。
2 ) 7 月 CPI 小降。 7月以來菜價、豬價先跌後漲,截止目前7月商務部食用農產品價格、農業部農產品批發價格環比分別下跌1.1%、2%,預測7月CPI食品價格環比下跌0.6%,7月CPI小降至1.8%。
3 ) 7 月 PPI 回落。 7月以來鋼價高位震盪,煤價油價見頂回落,截止目前7月港口期貨生資價格環比持平,預測7月PPI環比下跌0.1%,7月PPI同比見頂回落至4.4%。
4 )通脹壓力減弱。 2季度雖然PPI小幅反彈,但CPI明顯回落,整體物價仍在繼續走低,2季度GDP平減指數降至2.8%,已經連續3個季度下降。展望未來,我們認為PPI已經見頂,後續回落幅度將加快,而CPI將繼續保持低位,這意味著後續通脹壓力仍將繼續減弱。
三、流動性:貨幣維持寬松
1 )貨幣利率小升。 上周貨幣利率R007小升8bp至2.69%,R001上行14bp至2.5%。DR007上行2bp至2.65%,DR001上行15bp至2.46%。
2 )央行大幅投放。 上周央行操作逆回購5800億,逆回購到期400億,逆回購凈投放5400億,國庫現金凈投放700億,上周央行公開市場凈投放6100億。
3 )匯率繼續貶值。 上周美元指數下跌,人民幣兌美元走弱,在岸、離岸人民幣分別貶至6.79、6.78。
4 )貨幣維持寬松。 上周央行發布關於資管業務的《央行通知》,銀保監會發布《理財新規》細則,其中打破剛兌、消除嵌套、統一監管等原則並未改變,但在標投資、壓縮節奏、計價方式等方面較市場最悲觀預期有所放寬。我們認為在信用收縮和經濟下行壓力加大的背景下,貨幣將保持寬松格局,而金融監管尺度的放寬也有助於改善信用凍結,但不會改變去杠桿和信用收縮的大方向。
四、政策:加大信貸投放
1 )國稅地稅合並。 國務院發布《國稅地稅征管體制改革方案》,國地稅由分設向合並改革有利於提高運行效率,提升納稅人便利度,降低納稅遵從成本,優化稅收營商環境,促進治理現代化。
2 )央企重組整合。 央企重組整合仍被國資委列入下半年重點工作。國資委表示,要穩步推進裝備製造、煤炭、電力、通信、化工等領域中央企業戰略性重組,推動國有資本進一步向符合戰略的重點行業、關鍵領域和優勢企業集中。以擁有優勢主業的企業為主導,打造新能源汽車、北斗產業、大型郵輪、工業互聯網等協同發展平台,持續推動煤炭、鋼鐵、海工裝備、環保等領域資源整合,加快推進免稅業務、煤炭碼頭等專業化整合,提升資源配置效率。
3 )加大信貸投放。 銀保監會表示,要疏通貨幣政策傳導機制,加大民營企業和小微企業融資服務力度,大中型銀行要充分發揮「頭雁」效應,加大信貸投放力度,合理確定普惠型小微貸款價格,帶動銀行業金融機構小微企業實際貸款利率明顯下降。
五、海外:特朗普點評美聯儲,鮑威爾重申漸進加息
1 )特朗普點評美聯儲。 特朗普上周接受CNBC采訪時說,他沒有為美聯儲加息「激動」,每次經濟走強聯儲就要再次加息。特朗普評價鮑威爾今年出任美聯儲主席,稱他在聯儲委任了一個很優秀的人。但他認為聯儲加息可能幹擾美國經濟復甦,稱擔心加息的時機可能不好,在日歐央行都保持貨幣寬松時,加息可能會讓美國處於「劣勢」。
2 )鮑威爾重申漸進加息。 上周鮑威爾出席美國參議院金融委員會的聽證,重申當前最佳途徑就是保持漸進加息,很難預料當前貿易討論的結果,美國經濟所面臨的風險大致均衡,FOMC意識到加息太快或太慢的風險。
3 )特朗普指責歐盟操縱匯率。 上周特朗普稱,歐盟等一直在操縱匯率,並降低利率,而美國在加息,美元也變得越來越強。其講話過後美元指數走低。今年二季度以來,美元指數已經大幅上漲近5%。
4 )特朗普首席經濟顧問看多美國經濟。 上周三特朗普首席經濟顧問庫德洛周三對經濟發表了樂觀看法,認為美國經濟增長將大大高於過去10年的常態,現在的經濟增速是3%,兩個季度後可能達到4%,而且未來還將出台更多的減稅措施。